特朗普时代:美国外交如何折腾?

2016-11-12 09:42 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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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标题:特朗普时代:美国外交如何折腾?

11月9日,共和党候选人特朗普战胜其民主党对手希拉里,当选第58届美国总统。特朗普的胜出,即使不是出乎美国传统精英阶层的意料,至少也是背离其普遍意愿。同样,世界主流舆论也多倾向于希拉里能领导美国,因为特朗普从竞选表现到竞选纲领都呈现“颠覆性”,进而给美国和世界带来相当大的不确定性,德国总理默克尔公开评价特朗普当选“令人恐惧”。特朗普时代的外交如何变化尚言之过早,但不妨先做轮廓性预估。

世界高度关注美国换届选举要因有三,首先,无论从哪个方面衡量,美国依然是世界唯一超级大国,一举一动具有全球性影响;其次,当今世界经济和安全秩序依然以美国主导为特征,且短时间难以发生根本变化,美国政策走向关乎全球治理体系前途;另外,美国长期以世界领导者自居,视内政为外交,视外交为内政,内政与外交交互性强,因此,其国内政策调整同样会波及外部世界。

特朗普的全盘外交政策尚未成型,一方面有待他就职后根据选情整合两党政策和选民共识,另一方面取决于其外交和安全团队人选构成及策略取向,因此,在其当选之初,只能据其竞选主张略作框架性预判。当然,美国总统在外交事务中有较大自主权,且参众两院已由共和党牢牢把控,特朗普还将任命自己欣赏的大法官和美联储主席,因此,特朗普时代美国外交大脉络和大方向隐约可见。

特朗普外交主张大致可用四个关键词概括,即现实主义、孤立主义、民族主义和反全球化。特朗普认为,美国实力消退已无力继续领导世界,必须量入为出地在世界事务中发挥有限作用;美国应该把国内发展特别是经济振兴放在第一位,更关注内政而非外交;美国必须确保本国利益至上,优先让国民而不是外来移民分享财富;美国必须逆贸易全球化浪潮,让美国公司回归本土贡献税收并在外贸中确保美国产业竞争力和劳工就业率。

其实,如果比较特朗普与奥巴马的收缩战略,总方向一致,总趋势重合,只是特朗普走得更快,势头更猛,力度更大,甚至在某些政策取向上呈现出相反抉择,比如提出修改北美贸易协议,取缔环太平洋伙伴关系(TPP),将中国列为汇率操纵国并加剧对华贸易制裁。在应对气候变暖问题上,特朗普有可能推翻奥巴马达成的国际承诺,进而对气候应对进程形成负面影响。

特朗普政府在贸易战、汇率战和减排战等方向发起攻势战略,对世界经贸格局及节能减排努力的冲击不言而喻,也必然硝烟四起,但后果还算可以预期甚至可控,毕竟国际经济体系和环境保护已难以彼此割离,美国无法独善其身。然而,特朗普地缘政治领域的攻守调整,将引起巨大震动和难以预料的后果,即使限制穆斯林入境和驱逐非法移民这样的内政问题也会引发国际纠纷。

特朗普最大的外交与战略调整也许是重返孤立主义,不再承担既往的集体安全责任,特别是维系战后70年美国主导的西方军事同盟。果真如此,欧洲伙伴将走出美国保护伞独自负责安全,亚洲的日本、韩国等盟国也将自我防卫。其结果意味着美国长期维系的世界安全体系宣告解体,地区大国军备竞赛和冲突风险将明显上升,世界可能重返“春秋战国”时代,也必然更加动荡不安。但是,特朗普当选又相继表示将强化与日韩同盟关系,类似前后矛盾的表态并不罕见。

特朗普外交调整另一巨大风险是核不扩散体系逆转。他曾威胁执政后首先废除“不公平”的伊朗核协议,并对朝鲜拥核持强硬立场。如果特朗普对伊朗与朝鲜敌意加剧,可能彻底关闭和解大门,进而再次抬高核风险。如果美国同时降低对地区盟友的战略保护,势必在亚洲两极双双引发核军备竞赛及更大范围的核扩散。当然,特朗普同样也曾发出过截然相反的信号。

特朗普欣赏普京风格强调改善美俄关系,也愿意保持对华友好,这倒是积极姿态,既能缓解美俄间持续的新冷战现状,也利于建设美中新型大国关系,并提升中俄在国际事务中的地位和影响力,维持避免世界大战爆发的大三角力量平衡格局,而美国战略收缩也的确需要中俄发挥更多补台作用。问题在于,特朗普真的会改变美国传统核心战略,放弃遏制,把中俄当做正常伙伴吗?

责任编辑:池青(QU0010)  作者:马晓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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